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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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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約定好的酒店,藍貝琪剛一推門進入,就察覺到一種很……詭異的氛圍!睜大雙眸瞅了瞅明明面對面而坐卻好像不認識的倆人,她有點想笑,但還是禮貌的忍住了:“哥哥,蜜蜜姐,好久不見。”

周蜜蜜不爽的情緒這才有所好轉,朝她招招手,分明哥哥妹妹差別對待:“貝琪,過來過來。”

一過來就開始上下其手,揉搓她的臉,羨慕的感嘆:“還是長得那麽水靈靈啊。”

卻有一只手橫亙出來打掉她的。藍淩風瞪了她一眼,心疼的揉了揉藍貝琪被搓的通紅的雙頰,語氣滿是責備:“這是我妹妹,不是你的寵物,別動手動腳的。”

周蜜蜜一點都不惱怒,反而是撐著下巴笑了,看著藍貝琪:“貝琪,我好羨慕你有這麽個哥哥哦,這麽疼你,幾十年如一日啊。”又看向藍淩風:“藍淩風,太護著妹妹,你就不怕我這個相親對象生氣麽?”

“相親對象?!”藍淩風對她感覺良好的自我定義很不滿意,冷嗤:“你真看得起自己。”

周蜜蜜動了動脖子,要多無辜有多無辜:“可是我說的是事實啊,你也不能否認哦。”

久違多年的唇槍舌劍讓藍貝琪倍感親切,於是笑得憨憨的在一旁饒有趣味的觀戰,對此,藍淩風不爽的拍拍她的腦瓜:“竟然幫著外人戲弄你哥。”

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,附唇在他耳邊:“哥哥,我挺喜歡這個嫂子的哦。”

藍淩風聽了她的話,沒有笑意,只是深深的看著她,臉色沈重,皺眉:“不要胡說!”

他的反應有點大,這倒是讓藍貝琪摸不著頭腦,也許哥哥是真的不喜歡蜜蜜姐吧。不過,她沒打算從中推波助瀾什麽的,婚姻這種事,她現在算是有了體驗,讓他自己選吧。

藍正堯和周家夫婦是姍姍來遲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。

飯桌上,大人們倒是有說有笑的,小一輩卻是默默無聲,各吃各的,大有彼此不認識彼此的架勢。

不知道遠柏把粥喝了沒有,雖然他倆現在關系很僵,但是他應該不會因此而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吧?!懷著心事,藍貝琪這一頓飯吃的是心不在焉,筷子在飯裏戳了又戳。一塊紅燒排骨卻穩穩的落入白米飯之上,她擡眸:“咦?”

剛剛還沈著臉的藍淩風此刻臉色有些好轉,將她垂落在眼前的幾根發絲勾到耳後,聲音滿是寵溺的命令:“好好吃飯。”

周媽媽笑笑:“阿風對小琪真好,相親相愛的,蜜蜜小時候還說她嫉妒的很呢。”

藍正堯笑:“是呀,我平時不在的時候都是他照顧Bella的。”然看著藍淩風的目光卻很深沈。

還沒吃多久的飯呢,大人們就都找理由離開了。藍貝琪懷著心事沒怎麽觀摩現狀,直到藍正堯走到門邊回眸喚她:“琪琪,跟爸爸來一下。”

“哦。”放下筷子剛想起身,卻被周蜜蜜拉住了手,她一臉嬌嗔的對藍正堯說:“藍伯伯,我都好久沒見Bella了,你就把她留給我玩一會唄。”

藍正堯沒說什麽,點頭就出去了,倒是藍淩風,臉簡直陰沈的可以滴出水來:“琪琪她又不是寵物,若想玩找別人去。”

周蜜蜜笑,就是跟他杠上了!從剛一見面到現在,他就只懂得體貼藍貝琪,分明不把她放在眼裏!她覺得很有必要教他一課:全天下不是只有你妹妹一個女人值得男人愛護!

“我就是想玩Bella,怎的?”周蜜蜜成心挑戰他的忍耐力,越身過桌邊,對著藍貝琪的臉又是一陣蹂躪,無辜受罪的藍貝琪有點想哭。

“把你的爪子放下。”一字一字,咬牙切齒,可見他的忍耐力即將告罄。

他越是這樣護著她,周蜜蜜心裏就愈發不是滋味:“她是路遠柏的歸屬品,又不是你的,你憑什麽命令我放下?”

“啪!”的一聲脆響,即將掐架的倆人都被震驚到,齊齊擡眸,卻見藍貝琪一向笑意盈盈的臉此刻滿是陌生的慍怒。她噌的一下起身,語氣難得的有些沖:“我不是歸屬品,誰的歸屬品都不是!你們要想罵架打架,盡管乘著性子來,場地大得很!我還有事,恕不奉陪!”

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的,打開門就走了出去,撞上正準備開門的薛皓凡,卻是罕見的連個招呼都不打。

薛皓凡瞅了瞅裏邊震驚的倆人,又瞅了瞅前方漸行漸遠的小身影,笑:“小宇宙終於爆發了?”

不走近不知道,一走近明顯感覺到好兄弟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,只好對眼前素未謀面的女人小聲問道:“觸怒龍須了?”

噗嗤一聲,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周蜜蜜卻笑了:“你很有趣。”指指還陰著臉的家夥:“他先觸怒的龍須,我只是幫兇。”

心情不佳的藍淩風倏地拉開椅子起身,墨黑的眸中只有一派冷漠:“周蜜蜜我警告你,離我妹妹遠點。還有……”聲音低了下來:“不要在她面前提到路遠柏。”

然後就走了!他就這麽走了!周蜜蜜有點難過,也沒了調笑之意,想起跟前還有個人,她擡眸,對他淡淡一笑:“我叫周蜜蜜,一個喜歡那家夥喜歡了好多年的人。”

藍貝琪在街上閑逛,偶然遇到她的粉絲纏著她簽名,無奈,她只好笑笑,大手一揮寫下自己的名字:Bella LAN。

望著衣服上自己的簽名,藍貝琪有瞬間的失神,自從嫁給路遠柏後,她幾乎沒再接過什麽通告,一心只想著照顧他。她以為,愛一個人很容易,就是照顧他,他的飲食起居,他的心情變化,原來不是。愛一個人其實很難,難到想起心裏都發酸。

小小的插曲讓她再沒了閑逛的逸致,打車回了家。望著窗戶外迷蒙的夜色漸漸進入了睡眠。

藍淩風回到家的時候,就看見藍正堯坐在客廳裏,似是專門在等他回來。他有些訝然:“爸?”

從思索中回神,藍正堯朝他招了招手:“淩風,過來坐吧。”

他臉色的凝重讓藍淩風蹙了下眉頭:難道他知道琪琪的事了?

在他身旁坐下,藍淩風解開襯衣上方的扣子,疑惑:“您有事要跟我說嗎?”

藍正堯點頭,對於這個聰明的兒子他一向沒有廢話且是點到為止:“淩風,我一直當你是親生兒子,以前是,現在是,未來也是。”

握杯子的手僵了僵,藍淩風的嘴角揚起一抹澀然的笑意:“我知道。”

藍正堯深深做了個吐納:“我知道你很疼琪琪,我不會阻止,因為你是她……哥哥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除了這個他不知道還能如何反應。

拍拍他結實的肩膀,這個他第一次見到幹瘦巴巴的小孩一轉眼卻長了這麽大。藍正堯瞅著他,幾不可微的嘆了口氣:“你大概不知道,以前琪琪媽媽想將你當童女婿養,可是我不同意。你知道為什麽嗎?”他看著他微微驚訝的臉龐,一字一句清晰的說:“只有親情是永恒的。”

愛情會變,當時相愛的熱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,剩下的就是責任,有了責任你就會守著你的伴侶,沒了責任,那麽迎接彼此的就只是離婚,從此當個最熟悉的陌生人。而親情不同,它是一種天生屬性,即使被否認,其內在聯系卻是如何都無法更改的。

藍淩風點頭,微垂的腦袋半掩在明亮的燈光之下,看不清神色,聲音卻是微啞:“我知道,我明白自己該怎麽做。放心吧,爸爸,”他擡頭看他,臉上已多了幾分笑意:“我會好好照顧她的,一輩子。屬於男人間的約定。”

欣慰於他的理解與自我犧牲,藍正堯有些心疼,但終是拍拍他的胸膛,起身回了屋。藍淩風坐在原地,聽見他聲音沈沈的喃喃:“如此便好,如此便好。”

藍淩風勾了勾唇角,濃墨色的眼眸微蕩起水色漣漪:“如此便好。”

藍貝琪這一覺睡得不那麽踏實,當她在昏昏欲睡中聽到外邊傳來簌簌清響後,嚇得睡意全無。她很怕,躲在被窩裏,遲遲不敢探出頭去。

這個時候會是誰闖進家中呢?難道是小偷嗎?

她有些想哭,事實上,她已經掉淚了,只是沒有哭出聲來。輕輕的掀開被子,抱起身旁的玩偶,又從墻角拿起棒球棍,躡手躡腳的打開門。

屋子裏黑暗暗的,只有微弱的月光流瀉在地面上,可她卻看到了一雙眼睛,那雙眼在轉過來的那一刻還含著冰雪般的冷肅,卻又在下一秒迎上她的目光時,陡然睜大。映入了光輝點點,眼波清淺。

淡淡的月色讓她看見了他唇邊漾開的一抹笑意,融入光影,幻化成音符:“藍貝琪……”

沙啞的聲音裏摻雜著暗啞,平淡中帶著絲絲縷縷的沈痛,這是她的幻覺吧,他會喚她的名字,卻不會是這樣一種她也說不明的情感。

這一夜是她唯一沒有留燈的一夜,他卻忽然回來了。每日每夜盼他回來,這一夜不盼他,他卻回來了,這算不算天意弄人呢?!

抹掉眼角沾著的淚水,她開了小壁燈,走過去看著他:“你怎麽回來了?”

他沒回她,只是擡眸望著她,那雙難得清亮如水到幾近荒蕪不能倒映的眼,此刻卻固執地將她蒼白的容顏清晰的倒影,攝入眼底。唇角的笑意微揚:“突然就想回來。”

聞到空氣中散發的淡淡酒味,她眉頭微皺:“你喝酒了?頭疼嗎?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。”

他沒有阻止她,只是撐著微疼的額際看著她迅速消失的小身影,陷入沈思。

他看得出來,她對他失望了,卻沒有恨他。她還是那麽的關心他。這個認知,讓他很高興,卻又有點仿徨。事態似乎越來越不受他控制了。

剛剛應酬喝了點酒,不知道為何就突然很想見她,想知道她在幹什麽,想知道她是不是又給自己留了燈。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念頭,他卻不讓自己去想,因為,他有說不出來的一種預感。但不可否認的是,進門的那一刻,滿屋的黑暗讓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,很疼!

藍貝琪出來的時候,見他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出神,不由得有些好奇,換做以前她也許會問些什麽,可是現在她卻不問了,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。

“把醒酒湯喝了吧。”見他手撐著額際,她有點心疼:“頭疼嗎?我幫你揉揉。”然後就真的上手幫他揉著太陽穴,適中的力道讓他覺得神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。

本以為又要相顧無言,孰知他卻突然伸出手,涼涼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游走,似是在探索著上方的紋絡,細膩而認真。她微癢,想要偏過頭,卻被他的手禁錮住了後腦勺。她無奈,只好瞪大眼睛看著他:“怎麽了?”

他笑,眸中落了光輝:“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唇很美,很適合接吻。”

藍貝琪:“……”

他還在繼續說,語氣有點像個執拗的孩子:“而且現在我很想吻。”

沒等她說話,他就傾身吻住了她,舌尖舔過上面的紋絡,細澤的像是在品嘗美食。他笑著,睜眼將她望著:“很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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